研究分享 | 新冠疫情下"就地过年"幸福感的调查研究

作者简介

徐戈，湖南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绿色行为与应急管理。

袁韵，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大数据与信息管理。

贾建民（通讯作者），香港中文大学(深圳) 经管学院、深圳高等金融研究院、深圳机器人与人工智能研究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大数据营销与风险决策。

研究缘起

2021年春节，新冠疫情打破了人们过年的传统习俗，“就地过年”成为今年春节的新趋势。自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增强人民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以来，公众幸福感这一指标备受关注，特别是在防控常态化的后疫情时代，如何保持幸福感成为当今社会各界的重大议题。在这个亲人团聚的传统佳节，那些没有回到家乡“就地过年”的人群今年过得开心吗？哪些因素影响了人们春节的幸福感？“就地过年”究竟如何影响人们春节幸福感？为了寻求这些问题的答案，本研究开展了全国性“春节幸福感与疫情应对”问卷调查，以揭示“就地过年”会对人们春节幸福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研究结果

本文基于4,200份全国性问卷调查，对“就地过年”和“异地探亲过年”两组人群的春节幸福感、疫情感知风险和应对行为等方面进行了比较研究。

图1 “就地过年”与“异地探亲过年”人群春节幸福感及其它指标的比较

调查结果显示：虽然“就地过年”和“异地过年”的两个群体在易感性、感知威胁和感知压力这些负面因素的评分方面不存在显著差别，但是在疫情应对行为和生活方式上却存在非常显著的区别。如图1所示，选择“就地过年”的人群有更多和更强的防护行为，包括外出佩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回家后清洁自己；他们更加倾向于待在家里，因此在外出就餐、朋友聚会、商店购物、看电影或演出、外出旅游等户外活动方面要显著低于异地过年的群体。同时，这两个群组在春节聚会方面也存在显著差别，异地过年的人群在春节期间跟亲朋好友聚会的频率与去年相近，而就地过年的群体春节聚会的频率要显著低于去年。虽然“就地过年”人群的春节幸福感要显著低于异地过年人群，但两者的分值相差不大，都介于比较开心与开心之间。

另外，通过908份2021年和2020年两次春节期间的配对重复调查，显示2021年人们的春节幸福感分值比去年增加了28.6%。分析显示，对于2020年“异地过年”的群组，如果他们在2021年选择“就地过年”，其春节幸福感就会显著的低于“异地过年”人群；而在2020年“就地过年”的群组中，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一差异。

 图2 春节幸福感与疫情影响的路径模型（标准化系数， “就地过年”的调节作用）

本文通过建立春节幸福感与疫情影响的路径模型，发现春节感知压力是春节幸福感的“最大杀手”，其负面影响系数的大小远远超过其它因素，特别是“就地过年”作为调节变量，会强化感知压力对春节幸福感的负面影响。“就地过年”不但直接影响春节幸福感，而且还会因“就地过年”导致的春节期间相对少的亲朋好友聚会降低了春节幸福感。虽然疫情感知风险与春节幸福感之间存在负相关的关系，但在路径模型中它们之间没有显著的直接关系，而是通过感知压力这一中介变量来间接地影响春节幸福感，即感知压力在疫情感知风险与春节幸福感之间起着中介变量作用。疫情防护行为不仅对春节幸福感产生直接的正面影响，还会通过减少感知压力来间接地提升幸福感。同时，增加春节期间亲朋好友的聚会、增加疫情防护行为和提高户外活动程度都能对春节幸福感产生直接的正面影响。因此，在满足疫情防控的条件下，为“就地过年”的民众创造更多的户外活动和春节聚会机会，是提升他们春节幸福感的重要手段。

研究启示

调查结果显示，今年春节人们的幸福感总体较高，较去年有较大提升，“就地过年”人群的幸福感略低于“异地过年”人群，但两者相差并不大。因此，采取两种不同过年方式的群体，总体上都度过了一个幸福、平安的春节。这是社会公众在危机面前成熟度的体现，也是中央在疫情防控措施上得到社会民众高度认可的反映。为进一步增强疫情期间“就地过年”人群的幸福感，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一是要进一步完善“就地过年”的相关政策，合理分流，差别管理。二是加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提升心理健康水平。三是推动疫情常态化下的公共卫生科普发展，倡导常态化的健康防护行为。四是切实保障后疫情时代公众日常活动需求。五是构建数字时代下新型文化习俗，倡导“线上探亲”、“线上拜年”。

原文引用

徐戈,袁韵,贾建民.新冠疫情下"就地过年"幸福感的调查研究.南开管理评论.2021.24(2).10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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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维宁

审核：徐芳超